记者节评论:变的是技术,不变的是价值

2018-11-08 10:06:19风声 来自北京市

文丨特约评论员 斯远

又是一年记者节。这已是中国第19个记者节了。

与以往一样,很多媒体使用了很多美好的语词,有对奔波现场的赞美,也有对未来日子的期许,当然,更多的其实还是一种缅怀、回望以及略带怅惘的壮怀激烈。是的,很多、很多的日子过去了,只剩下岁月的褶皱与沧桑的内心。

如今,则是另外一番风景。媒体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新媒体方兴未艾,仍在持续拓展疆土;传统媒体则更热衷于转型、融合等等话语及议题,至少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到、搞不清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当“会写稿的机器人”开始扣门之时,继续讨论究竟是“推”还是“敲”,实际上已经意义无多。

何况,时下舆论场的种种变局,均指向传统媒体的凋零,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无奈的事情。几乎每一个记者离场,都会发表一篇临别留言,宛如通电,又好比宣言。这样的文字,除了可以为留言者增加若干印象分、作为新职业的敲门砖之外,某种意义上也每每成为了传统媒体沦落的佐证。

即便如此,我们依然关心传统媒体的转型,依然关注世道人心的改变,并由衷地希望,新闻,这一旨在记录、针砭、激扬的行业,能够续命久长,在坚守中实现价值,在创新中发现机遇。这不仅关系到从业者的饭碗,更关系到一个公平的抵达通道。一个社会,没有了记者、媒体,又会怎样?

这两天,全国人民都在关注重庆公交坠江案。尽管各种信息一波三折,并逐渐露出坚硬的内核,但这一案例也暴露出,恰恰是因为缺乏专业的调查记者,才使得公众在自媒体的一惊一乍中,如过山车般一再被翻转。这也令人深思,新媒体时代,仅仅是快、信息量大,就一定更容易迫近真相吗?

这样的“信息饥渴”,由来已久,并非自今日始。大家都去追逐新媒体,都做梦也想着做那头风口上的猪,却忽略了所谓的传统媒体与新媒体,区别并不在于先进落后,新与旧,并非必然对立,而更多是传播介质的更替而已。无论何时,内容生产都是媒体的生命力所在,有充足的内容,有独到的思想,传统媒体就不会死。

事实上,拥有强大内容生产能力的传统媒体,一旦找到了航向,必然会迸发出惊人的力量。你可以说这是传统媒体创新潜力的释放,也可以视为调适后的正常发挥。人们看到,近年来,新华社一手抓新媒体,一手抓内容生产,其专业与精准,兼以关怀与关切,每每收获公众的赞誉。

今年7月,《中国青年报》刊发一篇长文《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国》,讲述了一个寻常的戍边故事,但其中的家国情怀让每一个读到它的人充满“温情和敬意”。而这只是这家“传统媒体”超强原创能力的一例而已。

文博圈的读者多会注意到一个叫做“文博山西”的微信公众号,这个以“讲好山西故事”为己任的公号,如今已成为享誉国内省内、口碑极佳的文博类公众号。这个公号的运营方,也是“传统媒体”《山西晚报》。

可见,能够为媒体续命的,只能是记者踏遍四方的脚板,只能是媒体公平公正的价值观,只能是多少年来一以贯之的悲悯与关怀。这与传播介质无关,也与表达方式关系不大。一个讲真话的媒体,会有人关心它的新旧吗?一篇揭露事情真相的报道、主张公平正义的评论,会有人关心它出自报纸还是网络吗?

时代变化是浩浩荡荡的潮流,也必然会大浪淘沙,但相对于人间世一些基本的价值,则并无太大的变化。这中间,媒体与记者就是这些基本价值的守护者、倡导者乃至瞭望者。越是转型时代,则越是需要媒体与记者能够恪守这些准则,并时时多一些敲敲打打,以保证阳光能够打在更多的人的脸上。

在这个记者节,我们一如既往地主张记者就该书写真相;记者就该脚踏实地、仰望星空;记者就该不计新旧、无问西东。这是使命,也是责任,更是一个文明社会的期许。

媒体本无所谓新旧,而媒体传递美好与温度的价值是永恒的。

责编:柯锦雄 PN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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