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东进”:一个西部城市的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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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东进”:一个西部城市的突围

任君

作为多年来持续不衰的网红打卡地,“新一线”城市成都的“所来径”,确乎“苍苍横翠微”。

黍离麦秀,台阁丘墟;功开三分,草庐连云;两山夹峙,一水中分;文君当垆,太白忘情……而在当下区域发展、城市竞逐的宏大语境下,打量成都又有了更多的维度。

诸如商业资源集聚度、城市枢纽性、城市人活跃度、生活方式多样性和未来可塑性等等。特别是,从2017年开始,成都一举站上中国城市“金字塔”塔尖,被国家赋予了建设“国家中心城市”的时代使命。

未来的成都将遵循何种发展路径,如何继续延续历史辉煌的建城史,能否担起“国家中心城市”的重大赋能,是摆在成都面前的现实问题。当此背景下,成都“东进”战略,愈发广受瞩目。

一、城与城

成都有着2300多年建城史,且城址未变。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作为一个有着1600万人口的超大城市,是继续延续以往的路径依赖,“摊大饼”,还是另辟蹊径,找到一条高质量发展的“扩张”之路,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客观而言,改革开放以来,与全国很多大城市一样,成都的“城市化”之路同样是高歌猛进,一日千里,使得城市开发强度渐次加大,城市在不断“长高”、“摊大”的同时,也带来诸如环境、交通等多方面的“大城市病”。

不管是“新一线”城市的市场期许,还是“国家中心城市”的能级定位,均深刻影响到成都的未来走向。也意味着,“未来之城”成都将更加注重内涵式扩展,更加着眼于符合人的需求、市场需求及社会需求的发展。

老城与新城,存在一种递进、提升、补充的关系,而非简单的做大体量。伴随着成都“东进”的步伐,东部新城由此应运而生。

成都“东进”总体规划范围,包括简阳市、金堂县全城、龙泉驿区车城大道以东区域以及青白江区、天府新区直管区的龙泉山区部分,涉及84个乡镇,规划范围面积3976平方公里,约占成都市域总面积的28%。

根据规划,成都市“东进”的战略定位为,构架向西南开放的国际空港门户、成渝相向发展的新兴极核、引领新经济发展的产业新城、彰显天府文化的东部家园。

可以说,从城市空间构架看,一方面,东部新城解决了老城与新城的互动关系,有助于破解困扰现代人的“大城市病”。城市的扩展,不再是圈层式的“摊大饼”,而是呈现出一种跳跃式的组团发展趋势。

新城可以采用当下最先进的造城理念,诸如绿色生态、文化传承、协同共享、人本活力、智慧韧性等,而老城也因为释放了巨大的密度压力,而趋于更优化的规划与资源配置。

一颗子,活两块。

这样的规划定位,既是基于地方发展的迫切需要,也体现了城市管理者的国际视野、绿色发展理念。

据披露,“东进”战略确定之初,成都就明确提出要学习借鉴雄安新区等国内外新城新区建设经验,建立起一整套法规治理体系和政策支撑体系,完成上位法规定、总规约束和政策指引,建立各方共同遵循的制度体系。

另一方面,此举也是打造国家级成渝城市群的关键布局。未来的东部新城,将作为成渝从“背向”到“相向”发展的纽带和桥梁,强力牵起成都与重庆两大中心城市,构建起一个拥有近1亿人口和近6万亿元经济总量,覆盖共18.5万平方公里面积的城市群。

这样的城市群不仅会极大提升区域内的城市发展水平,也必然会成为大西南汇聚人才、智力、资本、创意等优质要素资源的丰沛地,托举并支撑起国家发展大西南的战略目标。而成都“国家中心城市”,也因为城市群的“各美其美”而实现“美美与共”,巍然耸起。

当然,在新城规划建设中,要避免出现为了造城而造城的情形。“东进”区域的农民如何融入城市,未来成都如何不断扩容,这些问题都要纳入最初的规划盘子里。

加拿大人道格·桑德斯曾提出一个“落脚城市”的概念,什么是“落脚城市”?很简单,类似的概念,往往被称为“城乡结合部”,农民迁徙进城最初的落脚之地。我们当然可以建设一个崭新的新城,但仍需回应聚拢人气、做大城市的疑问。

二、城与人

城市的产生与发展,本来就与产业密切相关。有产业才有了各种要素的聚集,才有了城市各项设施的建设与提升。然而,“以产兴城”一度也异化为“唯产兴城”,进而对人的生活形成挤压,甚至是一种强干预。

这显然是有问题的。发展当然是解决人的生存的必由之路,但发展本身不能成为一种窒碍。这就要求,要有更高质量的发展。城市回归人本,是一种必然。

成都正在实施的“东进”战略,从宏观看,是以改变城市空间布局的方式,实现各种要素资源的优化配置,让城市更美好,让人的生活更安逸;而从具体的城市建设看,同样遵循了“以人为本”的理念。

营造新城本身就是要开创一块新的发展天地,实现规划蓝图更加优化,城市功能加快提升,对外通道不断拓展,生态环境更加宜人。

也即,营造新城本身就是要开创一块新的发展天地,实现规划蓝图更加优化,城市功能加快提升,对外通道不断拓展,生态环境更加宜人。 

这中间,也必然关涉到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配套、产业培育等问题。从“产、人、城”到“人、城、产”,这一顺序之变,意味着龙泉山下、沱江之滨、龙泉湖畔,将要出现的新城必然是以人为本的“生活城”。 

人的要素,成为这个新城的关键要素。以往城市发展轨迹中最为关键的工业逻辑、生产导向,也将被置换为人本逻辑、生活导向。人与城市的关系,也更和谐。环境好了,高端要素人才自然就来了,这就叫“筑巢引凤”,以筑景实现聚人,以聚人实现兴业。

“哪家企业是行业NO.1,他就是我们的合作伙伴!”成都东部新城的这句话,硬气,也有底气。

成都要成为中西部的领跑者,必须牢牢把握住高端产业的制高点。商业资源集聚度、城市枢纽性、未来可塑性……这些与城市高质量发展息息相关的因素,都需要良性政策的推动。比如不断加大技术创新供给、降低企业成本和推动产业升级等。

而在引进产业、聚集人气前,首要的则是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的建设。成都市此前表示,要立把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设施建设作为“东进”先导工程,为筑城、聚人提供吸引力,要把骨干路网和基础服务功能放在优先位置。

一个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城市,不会从天而降,也不会仅仅是修了很多路、预留了很多绿地,或者是建了很多商业综合体就可以的,还需更体制机制的创新。惟有制度创新,才能推动成都经济、社会的高质量发展。

让企业感觉更友好,与政府深化自身改革,优化营商环境有关。

让民众感觉到更便利,则除了政府提升服务之外,还与城市的公共性有关。比如,曾有规划局做过调查,高端人才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结论是,5分钟上班,10分钟接送孩子上学,下楼就可以买东西,但是一天中可以有两个小时去发呆,去跑步,去健身房。

学者简·雅各布斯在《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中提出“街道眼”的概念,她主张保持小尺度的街区和街道上的各种小店铺,用以增加街道生活中人们相互见面的机会,从而增强街道的安全感。她认为老社区是安全的,因为邻里有着正常的交往,对社区有着强烈的认同。

事实上,如何对待人,不惟是成都东部新城面临的问题,也是国内很多大城市必须要解决的发展难题。中国经济社会已经发展到一个更高的阶段,人的诉求已经成为一种“本位”。

新城如何避免成为“鬼城”,真正成为生活的城市,并不简单。此前郑州的郑东新城备受质疑,北京的通州区一度也被人打量。在成都“东进”的过程中,理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这也是一种“后发”优势。

若想实现城市高质量发展,首要的是为生活其中的人提供“体面的生活”,并吸纳其他的人融入到这种“体面的生活”。这就需要政府公共服务来加持,如均衡公共资源,完善基础设施,维护生态环境,让成都市民劳有所得、学有优教、住有宜居。

三、结语

城市的发展有很多路径,新城只是其一。一方面,有庞大的老城在撕扯、影响、渗透,摆脱路径依赖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另一方面,国内新城都在探索之中。这就要求管理者一定要有高远的目光、宽阔的视域,并在科学的决策机制约束下,做好当下的事情。

无论如何,成都崛起,这是历史的期待,也是时代的使命,更是“天府之国”的机遇与挑战。惟有直面挑战,才能接续历史辉煌,真正把大成都打造成一个“来了就不想离开的幸福城市”。

由锦江时代的“两江环抱”,到龙泉山时代的“一山连两翼”,成都城市格局正迎来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对此,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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