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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人至上”,喧哗与骚乱背后的社会撕裂

网友评论 ( 0) 2018.02.09 第163期

编者按:有人说:特朗普没有让美国再次伟大,而是让美国再次变白了。近日,一名印度裔女子在西雅图遭白人辱骂:“你不够白!”特朗普也在前些天公开声称:“我们为什么要让那些来自破烂国家的人进入美国?我们为什么要接收那么多海地人?把他们赶出去。”

在“我们是谁”这个问题上,美国人再次疑惑了。开放、包容、美国梦、大熔炉,这些多多少少被打上美国烙印的词汇,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理所应当。于是,我们看到一群白人至上主义者的力量不断崛起。

暴力、嘶吼、火把、傲慢的愤怒……在看过美国主流媒体对白人至上主义、另类右派的报道后,人们很容易对这群“煽动者”贴上种族主义、不容忍和反抗多元的标签。可是问题在于,若他们真如许多媒体讽刺笔调下那般不可理喻,又何以激发如此强烈的社会支持呢?

所以,我决定摘下美国主流媒体这道“滤镜”,直接对话白人至上主义领袖、“美国复兴”创始人贾里德·泰勒(Jared Taylor),听听他这一年来的想法和“遭遇”。

泰勒的形象跟“暴力制造者”、“狭隘主义者”等标签完全不搭边。事实上,他待人温和,甚至有些绅士的味道。在耶鲁大学、巴黎政治学院等世界顶级高校的教育经历,也让他对许多理论和研究驾轻就熟,而并不止于纯粹的情感宣泄。

可是泰勒那舒缓的嗓音所传达的,却是一个个让人不舒服的、甚至有些刺耳的观点。他不断谈着白人和黑人的平均智商差异,他认为白人占美国人口大多数理所应当,甚至直言美国根本就没有理由接受来自落后国家的移民。

很快我就发现,这并非一场基于“共同底线”的对话。谈及美国建国之初,主流观点都在提“人生而平等”,他的关注点却在于:美国国父们就规定了白人的主流地位。说到马丁·路德·金引领的那场民权运动,泰勒并不认为是种进步,而恰恰是白人衰落的转折点。

有意思的是,在访谈过程中,泰勒还“揭露”了美国主流叙事之外的“真相”,比如反白人者如何诉诸暴力,倡导包容的自由主义者们怎样不包容地将他们网络禁言、销号等。

这也是此次访谈的乐趣所在:也许泰勒的理论并不能将你说服,有些甚至漏洞百出,但却可以让人在视角变换的过程中,看到一些真现象和真问题。

文丨凤凰网《高见》访谈员 任冠青

访谈嘉宾:贾里德·泰勒,美国白人至上主义领袖,《美国复兴》杂志创始人,保守公民协会(Council of Conservative Citizens)董事会成员、发言人。泰勒主要著作包括:《当代美国种族关系的失败》、《真正的美国困境:种族、移民及美国未来》、《白人身份:21世纪的种族意识》、《直面种族问题》等。泰勒16岁之前一直在日本生活,并曾在耶鲁大学、巴黎政治学院学习。

 

一、白人正面临种族灭绝的危险

凤凰网《高见》:对你来说,与其先介绍你“是谁”,不如先声明一下你“不是谁”。因为尽管很多主流媒体会称你为白人至上主义的领袖,你却根本不承认自己是白人至上主义者,可以解释一下吗?

贾里德·泰勒:我是坚决抵制这个说法的。事实上,我认为白人至上主义或者白人至上主义者等表述太具历史性,早就不应该出现在现代英语中了。我觉得,白人至上主义者是那种想要统治其他种族的白人。奴隶制在美国早已被废除,吉米·克劳法(1876年至1965年间美国南部各州及边境各州对有色人种实行种族隔离制度的法律) 的时代,是白人至上的时代,黑人被禁止从事某些特定工作,种族隔离问题也很严重。但是在当今,我不认为还有白人想要去统治黑人。

拿我自己来说,我希望社会可以给白人以空间,让我们得以建立一个能够反映白人自身文化和遗产的社会。所以说“白人至上主义”这个表述,是用一种非常情绪化的方式,是对美国白人道德性的攻击。这也是媒体特别喜欢用这个词的原因,它在暗示:我们想要回到奴隶制社会,回到吉米·克劳法时代。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每次接受美国记者采访时,我都会用一半的时间来跟他们解释这个表述是错误的,但他们还是会用这个词。

凤凰网《高见》:所以你更倾向于使用“种族现实主义”(racial realism)这个词。

贾里德·泰勒:种族现实主义是在承认:种族是一个生物学现象,种族是个体和群体身份认同的一个重要层面,不同种族之间并非完全相同。如果扩大黑人群体,他们会创造出某种社会。如果扩大东亚人群体,他们就会创造出另一种不同的社会。种族现实主义是在承认:种族问题是一种真实存在的现象。

凤凰网《高见》: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所说的种族现实主义主要是基于生物因素的。 问题是,为什么你认为对于一些社会问题,生物学因素比一些社会因素更重要?

贾里德·泰勒:社会因素当然会影响个人和群体的行为。如果你来比较一下朝鲜和韩国。这两个群体在基因上是非常相似的,但这两个国家的生活水平差别很大。但是我相信,如果朝鲜和韩国统一,就像当年东德和西德的统一一样,两国很快就可以形成某种道德的统一体,这是朝鲜和韩国之间的基因相似性所造成的。我不否认环境在个人和群体身份中起着一定的作用,但是我认为我们也必须认识到基因的作用。

凤凰网《高见》:这些生物性因素是如何形成你的诉求的?

贾里德·泰勒:首先,我们要承认种族差异的存在。虽然我不认为白人优于其他种族的人,但是我想让我们白人在未来能够幸存下来,不断发展属于我们自己的文化。我认为这是再自然、再正常不过的了。要实现这一目的,我们就要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在这里,白人毋庸置疑地占据大多数,白人文化也是主流文化。

这一点在世界其他很多国家看起来都是理所当然的。比如,中国人就会认为中国是中国人的,中国人应该占绝大多数,中国文化应该是主流文化。日本人或突尼斯人等也是这么想。可是若是白人这么想,就会被当做是邪恶的,不道德的。希望自己的种族能够在未来继续存在下去,这是一种完全健康、正常的愿望,可是白人这么想就会被视为一种病态。这是一种自杀性的双重标准。

凤凰网《高见》:所以,你认为白人面临种族灭绝的危险,这种说法并不是夸张?可是很多人认为目前白人在美国社会还是有很多主导性的优势。

贾里德·泰勒:与黑人相比,美国的白人当然是处于优势地位,可是这是由一系列因素导致的。首先,我们现在仍然在数量上占多数。而且,白人和黑人在能力上也有很多差异。美国黑人的平均智商是85,美国白人的平均智商则是100。这意味着百分之五十的白人智商会达到100,而只有百分之十五的黑人能达到这个水平。这么看来,我们就不能预期黑人的社会表现会按人口的比例体现出来,尤其是在那些需要聪明人的专业领域。

凤凰网《高见》:在我看来,这个标准非常功利。暂且不论这个关于智商的表述是否科学,不管智商如何,黑人都应获得平等的社会权利。

贾里德·泰勒:这是当然的。他们有权在美国社会中达到任何高度,我们有黑人法官,黑人总统,有非常富有的黑人艺人,体育人物等等。他们是黑人,但这并没有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完全可以达到美国社会的最高水平。只是我认为这些成就不能完全按人口比例来要求。由于平均能力的差异,想让黑人达到和白人一样的平均水平是不现实的。

如果我说假设白人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十三,他们应该是全部宇航员、数学家、首席执行官、合伙人的百分之十三,这是完全错误的。所以说因为有平均能力的差异,他们就不能同白人达到一样的水平。

凤凰网《高见》:这似乎有些矛盾,一方面在生物学上,你的观点反映了白人的傲慢与偏见;另一方面在心理上,你又体现了白人的“受害者”意识。你不觉得这有些不合逻辑吗?

贾里德·泰勒:这对我而言是完全合乎逻辑的,黑人的逻辑才是混乱的。如果他们真的觉得他们同白人的智力水平相同,跟白人一样努力,那么他们就不该用种族主义、奴隶制历史来形成受害者心理。但是,黑人很少会说:我们犯罪率很高,这绝大部分是我们自身的原因,不是白人的原因。黑人很少会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总是把错误根源加在白人身上。我的观点是逻辑一致的,我认为我们本来的平均水平就不相同,所以期待黑人和白人会取得相近的成就是不现实的。

凤凰网《高见》:你为什么会把种族放在身份认同的首位?

贾里德·泰勒:因为我们的种族也是家庭的延伸。我们把家庭放在首位,而且跟你同种族的人在生物上来说和你是最亲近的。所以对种族表现出忠诚,是很正常的。事实上,只有白人表现出这种感情才会被认为是不道德的。

二、多样性是美国社会冲突的重要来源

凤凰网《高见》:谈及身份政治,现在美国自由主义者们越来越被认为是代表少数人的利益,为少数族裔发声。你如何看待这一现象?

贾里德·泰勒:白人自由主义者们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谜。他们的表现跟人类的自然本性是矛盾的。为什么一个在数量和文化上占据主导的群体,要实行让自己变多为少的政策呢?白人自由主义者总是说:我们要庆祝社会的多样性,即使这会让白人越来越少。他们认为这对美国、对白人来说都是好事情。一个正常的群体怎么会庆祝他们自己越来越少的人数和影响力呢?

黑人、墨西哥人、亚洲人当然会庆祝社会多样性,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们的人数和影响力都会增加。但是为什么白人要庆祝这一终将导致自己消失的政策呢?如果大量白人涌入墨西哥,导致墨西哥人很快沦为少数,你认为他们可能骗墨西哥人这是好事,这是文化丰富性的体现吗?

凤凰网《高见》:你的这些观点都基于一个前提:美国应该是白人主导的。但并非所有人都接受这个前提。

贾里德·泰勒:我对美国的想法和美国国父们的想法类似。当美国刚刚成立,在制宪会议上,人们需要决定这将是一个怎样的国家,谁才是美国人。所以最初的宪法明确了:只有自由的白人才拥有成为美国公民的品格。这一看法是基于这样一种认识:美国是欧洲的延伸,而不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能成为美国人,这一观点一直持续到1965年左右。在此之前,美国在设计移民政策时,要保证国家大多数人都是欧洲人、白人。我觉得这没有什么错。

我不是建议驱逐少数族裔,或取消这些人的国籍。我所提议的是,如果美国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区分,白人会更喜欢跟与自己一样的人学习、工作和生活。黑人、西班牙裔等也是如此。

然而,美国政府却不断地强迫人们待在一起。如果人们想要跟不同族裔的人在一起,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如果有人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种族的社区、机构、甚至是国家的一部分时,政府应该停止谴责这些人。

凤凰网《高见》:在某种程度上,很多人认为美国之所以独一无二,正是因为它的开放性和包容性,不是吗?你说同意1965年之前的美国移民政策,可是很多人认为1965年的民权运动恰恰是一种进步。

贾里德·泰勒:看看这个国家的种族冲突你就知道了。在奥斯卡颁奖时,人们就会问:西班牙裔去哪儿了?亚裔去哪儿了?每年人们也会盯着哈佛大学的录取名单问:少数族裔去哪儿了?多样性是冲突的来源,我相信每一个有多个种族或族群的国家来说都是如此。

凤凰网《高见》:你的意思是冲突解决的困难性让你宁愿支持把不同种族分开?

贾里德·泰勒:这是大多数人的自然倾向。例如在美国教会中,至少百分之八十五的人都属于同一种族,其中许多完全属于同一种族。这是因为教会是美国少数几个没有政府压力的机构之一,人们完全可以自由地去任何他们喜欢的教堂。我们有韩国教会,黑人教会,西班牙教会等等。这反映了人性,我们应该接受人性的这个方面,而不是一味地去对抗。

人们的自然倾向是部落,他们有自己的领土。在今天的美国,宣传者反对这个想法:白人应该和其他白人结婚。可是如果黑人,犹太人或亚洲人与自己的种族结婚,那就没关系。只有当白人说:是的,我希望我的孩子嫁给其他白人,这才会被认为是歧视。如果一个白人说我是白人我骄傲,就会招致仇恨,这是为什么呢?

这就是白人利他主义。白人认为,假如非洲的人们饿死,他们就有责任去照顾非洲人民。这种白人的责任感远比其他种族要强烈,这似乎成了白人社会的原动力。日本人不会这么做,尼日利亚人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知道国家是属于他们的,只有白人才会想要被迫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成全其他群体的利益。

凤凰网《高见》:美国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似乎很乐意承担这种责任。

贾里德·泰勒:是的,我认为这是完全错误的,它这只会让人们更加讨厌美国。你认为墨西哥会因为美国接收了他们的移民而喜欢我们吗?不,墨西哥人抵制美国。他们输送这么多人来美国不是因为他们爱我们,事实上他们憎恨我们。

三、自由主义者们才最不容忍

凤凰网《高见》:我们来谈谈你成立的网站吧,《美国复兴》这个网站成立了已经二十年多年了。所谓“美国复兴”的愿景是什么?

贾里德·泰勒:是为了唤醒白人,让他们意识到现在种族政策的自杀式本性。是为了让白人意识到,假如我们继续现在的道路,白人会成为美国的少数群体,文化会急剧消亡。我们正在努力发出警报,告诉美国人如果他们继续现在的路线,未来会是什么样。

凤凰网《高见》:可是你可能也知道,要想回到1965年前的美国是不太可能的。

贾里德·泰勒:可能是这样的,恢复多数白人的美国确实很难。但是把美国分成不同的部分是可能的,像白人占多数的地方,黑人占多数的地方。我认为这是白人和我们的文明在北美大陆上延续下去的唯一解决方案。

凤凰网《高见》:你认为“美国复兴”能够把美国引回“正途”,但是它也有可能让美国更加分裂。

贾里德·泰勒:在某些方面,人性可能使美国社会更加分裂,因为白人也有他们自己的利益,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白人愿意在和谐、奉献的名义下牺牲他们自己的利益。可是假如白人停止牺牲自己的利益,就会停止所谓的国际自杀式行为。是的,会有更多分裂,但是这是白人能幸存的唯一方式。

凤凰网《高见》:让我们谈谈你和另类右派、白人权利倡议者们的相处经验。根据你的观察,他们的典型特点是什么?

贾里德·泰勒:我更喜欢称他们为有白人种族意识的人。他们大多年轻,聪明,受过教育,有平等意识。他们发现白人承受的一切是完全不公平的,白人被置于毁灭的道路上,他们决定反抗这一切。

凤凰网《高见》:有人认为这些人正在更多地从想法转化为实际行动,比如在夏洛茨维尔发生的暴力现象,为什么会这样?

贾里德·泰勒:这些要求白人权利的人并不是暴力的。相反,只要白人聚集起来争取权利,那么讨厌白人的人会过来暴力介入。假如人们正常游行,就不会有暴力了,指责白人暴力这是完完全全不公平的。甚至我们有时开会,都会有反对者准备实施暴力来破坏会议的进行。其实左、右两边都有不礼貌、不包容的人,我希望这些另类右派者能更加包容。

但事实是:左派比右派更加不包容。我们的脸书账号被攻击和封号了,我们的推特账户被禁言了,我们失去了贝宝(Paypal)账户和邮箱,我们的出版商决定十年之后不再和我们合作。过去,我为一家公司做咨询工作,可是因为我发表的关于种族的看法,这家公司后来拒绝雇佣我。

自由主义者们宣称要容忍多样性,但是当遇到各种不同的观点时,他们却是最不能容忍的人,这是最大的悖论。

凤凰网《高见》:你的人生经历是很丰富的,比如在日本出生,直到16岁才回到美国,你还曾去法国求学,也去过中国和非洲许多国家。这种多元经历往往是一个全球主义者和自由主义者的典型标签,为什么你却似乎走了一条相反的路?

贾里德·泰勒:我去的地方越多,就越看到了种族差异的事实事实。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不同的种族会建立不同的社会,我们应当承认这一点。

凤凰网《高见》:一年前,你说特朗普是拯救白人利益的最后希望。一年之后,你对特朗普感到满意吗?或者说,有没有后悔选他?

贾里德·泰勒:不,完全没有。我认为特朗普有很多事情应该做却没有做,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比希拉里要好。特朗普可以更加高效,实践他选举中的承诺。

凤凰网《高见》:你又如何看待特朗普说美国不想要破烂国家(shithole)的人民?

贾里德·泰勒:我不会使用“shithole”(破烂)这样的字眼,这一类国家可以称之为欠发达国家。其实国家就是可以分为被喜欢的国家和没那么被喜欢的国家。你认为为什么大家都想来美国呢?假如所谓的不健全国家都是天堂,他们不会想离开,来到美国或者欧洲的。尼日利亚、中非共和国,这些是天堂般的国家吗?不,这些是难以生存的国家,这些地方不是生存的好地方。问题是,美国从这些地方引入大量移民又可以获得什么呢?

凤凰网《高见》:美国过去可是一直用美国梦来吸引大量移民的,你是怎么看待美国梦的?

贾里德·泰勒:美国梦的概念就是赚更多钱,我不认为这是一个特别值得追求的目标。每一个人都想赚更多钱,但是那不该是一个国家的形象重心,我觉得那么做一点都不高雅。跟变得更有钱相比,每一个国家都应该有更为崇高的目标。

责编:任冠青 PN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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